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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许漠冷哼了一声:“她若是不吃,都不必顾着她,等她饿了不许再给她吃的。”

    他扫了一眼,尤其定在了潘儿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可知晓了?”

    潘儿嘟了嘟嘴,她原本还想留些饭菜偷偷给念窈送过去呢。

    可许漠如今都已经开口了,却粉碎了她的想法。

    潘儿嘟囔了几句:“你怎么成这样了...真坏。”

    许漠不是没有听见潘儿的话,他余光扫了一眼自己包好的右手,并未吭声。

    这一顿饭潘儿吃的食不知味,就连吃完饭后的收拾,都草率地肉眼可见。

    许漠拧眉:“不愿做我来做。”

    潘儿看着他,冷冷哼了一声,将手里的抹布扔进了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。

    “平日里也没见过你这般讨厌别人,怎么念窈姐姐一来,你便针对她,太不公了。”

    许漠握了握拳头,手里传来阵阵刺痛感,可他脸上的神色却是丝毫没有变化。

    等潘儿走后,他扫了一眼桌子上剩下的菜,陷入无尽沉思。

    --

    夜色低垂,隐约可见几点星光。

    夕阳落下之后,晚间便更冷了,念窈一天没有吃东西,小腹稍微有些难受。

    只是她还能硬扛,看着那几件没有洗的衣裳。

    念窈咬了咬唇,还是决定在佛堂下钥之前,将这些衣裳都给洗了。

    她将衣裳都放在了小木桶里,将屋子里燃着的蜡烛都吹灭了,抬起步子往佛堂后门走。

    夜里宫道上都挂着宫灯,只是里边的烛芯大概是要燃完了,烛光时亮时弱的,叫念窈心中都有些发怵。

    原本在屋子里还没有感觉到,如今走了一段路,只感觉小腹略微有些烧疼。

    她微微蹙着眉,打算加快些步子,早些回去休息。

    可等到宫道的转角处,一个人影突然窜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念窈姑娘...”

    念窈被惊吓地险些半条命都没了。

    她腹部猛地一抽地疼,耳畔传来嗡嗡作响,丝毫听不清面前人究竟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下一刻,她连人脸都看不清了。

    身子一歪,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李福泉原本还在面带笑意,柔和至极地同念窈说话呢。

    眨眼之间人就倒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就连李福泉都吓了一跳,他胸腔之中突突地响,双腿发颤地蹲身,连探她鼻息的手指都在发抖。

    李福泉只怕念窈胆子太小了,一下就被他给吓死了。

    还好...

    李福泉感受到念窈微弱的鼻息,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只是他后知后觉,大冷天的,自己背上却出了一层薄汗,衣裳粘着湿漉漉的好不难受。

    可如今殿下要的人就这么晕倒在了他的面前,李福泉咬着牙,将人背在了背上,迎着刺骨的寒风往东宫走。

    东宫之内。

    裴今衍脸色铁青,他扫过跪在地上的李福泉,冷哼一声。

    “孤是叫你将人请过来,不是叫你把人给打晕了扛过来!”

    李福泉跪在地上连声叫苦。

    “奴才,奴才冤枉啊殿下,奴才只是站在她面前,没想到念窈姑娘直接被奴才吓晕了过去...”

    裴今衍扭过头来不想看他。

    他的视线落在了床榻之中被包裹住,只露出一张娇嫩小脸的念窈身上。

    她眉心紧紧蹙着,似乎是哪里不舒服,嘴唇发白,就连身子也不自觉地蜷缩成一团。

    裴今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,伸手,想将她右肩处的衣裳扯下。

    看看她肩上是否有海棠花一般的胎记。

    他想知道,念窈究竟是不是那日爬床,却砸了他脑袋的女人。

    只是他手刚伸出去,念窈睡梦之中偏了下脑袋。

    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脸颊蹭过裴今衍的手背。

    滑腻的触感叫他手背那处都忍不住发热。

    裴今衍下意识后退了一步,他拧紧眉头,就是众人又敬又怕的清冷殿下。

    “别跪了,去唤太医。”

    李福泉利索的起身,只是他刚要踏出门时。

    却被裴今衍给唤住了。

    “私下里请,别叫旁人察觉到了。”

    李福泉猜了猜他的用意:“是,奴才遵旨,一定不会这宫女讹上殿下您的!”

    裴今衍动作一僵,他忍了忍,终究没有忍住,扭过头想训斥他一句。

    却见李福泉早在方才便已经走了。

    他摇了摇头,眼里闪过一丝无奈。

    只是,当他再度看向床榻上,脆弱得仿佛一根手指就能将她碾碎的念窈。

    裴今衍低垂着眸,眼底闪过一丝沉思。

    他手上摩挲着失而复得的小玉环,这是昨日夜里,从一个侍卫口袋里撬出来的。

    那侍卫好赌,若不是他已然没有了钱银,断不会将这珍贵无比的玉环拿出来抵债。

    而这东西一拿出来,便被裴今衍底下的侍从发觉,扭送到了他的面前。

    裴今衍低垂下眸,掩盖了眼底的神情。

    他查了许久,将人定在了四皇子身旁的大丫鬟身上。

    而那大丫鬟有个同乡,便是念窈。

    可就是如今,裴今衍都不知晓,他到底是不希望那人是面前的女人,还是...

    太医来的极快,在冬日之中,额角都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汗。

    “殿下,可是您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