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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尔温吸了吸鼻子,看向谢黎,征询的目光很明显:你会死吗?

    谢黎抱起小家伙回房间,把他放到床上盖好被子,哄道:“我不会死。”

    他垂眸,发现衣袖被拽紧,俯身亲吻小家伙的额头,温柔道:“我保证,可以吗?”

    “我们明天就前往伦卡塔尔沃山谷,那里的地形、气温和湿度都很适合黑眼绒线球生长。”他让小家伙靠在怀里,指腹摩挲小家伙眼下浓重的阴翳,语调温和平稳,“等培育出大量的黑眼绒线球后,就能治好你的翅膀。”还有心脏。

    “此外,顺便能解决虫族的繁衍问题。”他从容道,“当然我的身体也能治好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不用担心,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。”

    他垂眸,见小家伙终于被安抚下来,沉沉地在自己怀里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他在医疗舱里躺了三天,小家伙一直没阖眼,吓坏了吧。

    他把下巴垫在小家伙的发顶,陷入了沉默。

    黑眼绒线球可不是万能神药,他的身全被紊乱的精神力破坏,植物神经元根本无法帮助压制庞大的精神力。

    更没法延续流失的生命力。等等。

    他微微眯起双眼,忽然想到约瑟当初变成植物虫后,曾经出现拿他当血包的情况。

    他当时被吸收走了大量精神力,要不是小家伙及时打断,他的精神力被吸干后,是不是会边生命力被吸走?

    “主角光环吗?”

    这很不合逻辑,但这个世界一贯的不讲逻辑。

    “约瑟。”他呵了一声,“这个便宜弟弟好像有点用。”

    他薅了薅头发,仰头盖住眼睛,低笑道:“果然还是不喜欢靠运气。”

    虽然他的身体糟糕得一塌糊涂,但他却莫名没有太过焦虑紧张。

    这源于一直以来的直觉,谢翎布了那么大一个局,留下解决虫族繁衍问题的办法,验证了曾经留下的“预言”。

    这对谢黎来说,不过是顺手而为之的事。

    他有种无法言明的踏实感,认定谢翎很重要的一步棋,是要保住他的命。

    就像原主曾经嗜赌成性,谢翎也有办法替他准备好大量的财富。他的精神力过于庞大对身体造成长期的伤害,谢翎配制了药物压制。还有在事件未发生前,就特意留下治好小家伙翅膀的方法,以及留下系统的线索。

    这些都在导向一个明确的方向,谢翎在守护他。

    哪怕他还是无法找到“血红之眼”,他曾怀疑过这个世界是不是根本就不存谢翎留下的系统。

    “不要着急。”他告诫自己,急促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,嗤笑道:“不用太紧张。”

    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后,他太过患得患失,乱了分寸了。

    他扫过桌上摆放着的那只蝴蝶戒指,是他晕倒后伊凡帮他收起来的。

    他把戒指绒盒盖上,收进抽屉里,一时有些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想表个白,怎么还那么难了?

    他有点不信邪,又拉开抽屉拿出戒指,牵起小家伙的手,幽蓝的蝴蝶戒面闪烁着漂亮的光芒,他捏住戒身,将戒圈一点点往小家伙的无名指套。沙沙沙——窗外树叶被大风吹得乱响,在漆黑的夜色中像阴暗扭动爬行的怪物。

    透白纱窗被风刮起,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。

    枯黄的叶片飘进房间里,落在名贵的地毯上,一只沾满泥巴的靴子踩碎了枯叶,高大的身影从窗台落下。哒哒!

    一个满身抹满乌黑泥巴,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虫背对着月色,盯紧床上的谢黎。

    阿尔温察觉陌生的气息,警惕地惊醒,抽回被谢黎握住的手,手上出现一道精神力凝聚的风刃,死死盯着闯进来的虫,冷声道:“约瑟殿下,这么急着来送死吗?”

    约瑟注意到阿尔温悄悄捏住鼻子的动作,直接气到牙痒痒,怒吼道:“你们把小白藏哪里了!”

    “你找老婆找到我们这,不搞笑吗?”阿尔温心里发酸,怼回去,“我没藏,他也不会藏。”

    约瑟突然大笑起来,看向阿尔温,饶有兴致道:“他连你也瞒着吗?”

    “他没藏。”阿尔温护在谢黎身前,气得眼眶泛红,急切地骂道:“你别在这挑拨离间,他干嘛要帮沈星白!”

    约瑟诡异地兴奋起来,笑道:“阿尔温,我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你,但也喜欢小白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我弟弟,我们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,父皇的后宫有多少雌虫你不知道吗?谢翎中将当年为什么长年在前线不肯回帝国,你不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父皇能同时喜欢很多雌虫,我以为我会不一样,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,但我发现我还是爱上了小白。”

    “你和小白,我都爱。”

    他看到阿尔温的脸色泛白,咧嘴进一步说道:“他和我们流着一样的血,他怎么就不能也喜欢小白呢?”

    阿尔温生气地手肘往后用力一撞,反驳道:“不可能!他和你们不一样!”

    约瑟双眼发亮:“所有雄虫都一样,见一个爱一个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一样!”阿尔温气得脸颊通红,要爬下床和约瑟拼命。

    谢黎及时箍住小家伙的腰,阻止这场小学生级别的吵架,实在没心思搭理约瑟,哄道:“别管他,先把戒指戴上。”

    他握住小家伙的手,就不信了,这么邪门?